铁骨铮铮伊万斯

查看个人介绍

我莉莉伊万斯就是跳下去,和巨乌贼约会,都不会嫁给你,波特!(百无禁忌,喜欢评论)

【翻译】圣诞节前的大战(三)

第一章:https://chris586.lofter.com/post/1e73525f_11d90ad3

第二章:https://chris586.lofter.com/post/1e73525f_efdd457f

【前情提要】:青梅竹马麻瓜AU,婴儿期分开后重逢的詹莉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天天互掐,步入青春期后昔日的针锋相对变了质,正当詹姆和莉莉的关系良性发展时,因为莉莉父亲工作的原因全家要搬回爱尔兰,懵懂的情愫该何去何从……

原作者:Ghost of Bambees

【说明】前面由 @Prongsie 翻译,征得她同意后剩下的部分由我接手。前文可看我转发的。青梅竹马的欢喜冤家真好吃(热情卖安利)!

Lily POV

2013年除夕夜,莉莉躺在床上:

“你还好吗,亲爱的?”

“当然。”

“你确定吗?”

“我很好,”莉莉说,脸上挂着牙膏广告模特般标准的微笑,“真的。”

母亲尴尬地站在厨房门口,手上拿着一杯茶,脸上露出宽慰的神情,尽管她知道莉莉在撒谎,莉莉也知道母亲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是现在并不是深入谈心的好时机,因为莉莉又累又饿,坐在梯子上把气球粘在墙上。她的母亲真的很会挑时间。格蕾丝的询问不过是一个想表达下她的关心,而不是真的想聊天。这一天算是完成任务了。她妈妈不想跟莉莉说太多,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以免不小心把自己的思想灌输到莉莉身上。

莉莉可以跟人讨论她的问题,但是得是一个自愿的聆听者,而不是跟她那小心翼翼的,尴尬的母亲,因为她现在并不好。他们都不好。人们一直在问他们好不好,从佩妮的男朋友(为了搭讪)到隔壁的帕克夫人(爱管闲事的老家伙),他们喋喋不休,坚称一切都很美好,他们为冒险和即将来临的东西感到格外兴奋。完全是胡说八道,但是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喝一杯汽水,”她的妈妈说。“我保证我不会告诉爸爸。”

“佩妮会的。”

“佩妮不会注意到的。”

“爸爸的公主当然会注意到,一切都逃不开她的法眼。”

“那我们就用些亮闪闪的东西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格蕾丝擦掉围裙上的鲑鱼片,回答道。莉莉的母亲其实很有幽默感,但是她老公如果发现自己不是那个风趣的人,他就会一个人生闷气,所以莉莉的母亲的只好在22年的婚姻里把自己的幽默感收起来。

“或者我们可以给你一些巴克鸡尾酒,然后说那是芬达。”

“哦,香槟,真奢侈。”

“她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区别。”

莉莉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在这样的夜晚喝上她人生第一口香槟,她现在的情绪跟节日氛围格格不入。她的妈妈以一种丑陋的、勉强的微笑宣布party开始,仿佛她拍下一个电视购物竞拍,却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筹款,也听不到女儿沉默的抗议。莉莉不想参加party,不仅是因为她不得不取消她和朋友们约好的party,她也不想穿过一群醉醺醺的成年人,他们拍拍她的头,说她过去很矮小。

她不想庆祝她父亲丢下的烂摊子,她想做的是带着很多甜食爬上床,看一堆让她发笑、不需要思考的电视剧来逃避现实。但她不能。她要做好面子工程,她总是Miss. Perfect。

为了不伤害妈妈的感情,她勉强笑了笑,从挂在手腕上的卷轴上撕下一卷带子。“也许我们应该先把她灌醉?那她就会因为太羞愧而不能向爸爸报告。”

“我怀疑她会在弗农的眼皮子底下喝超过一杯的酒。”

“我希望他不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我希望他不认识佩妮。”

“也许他会迟到,因为他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每一家快餐店都会停下脚步。”格蕾丝哼了一声,手里的茶敬向莉莉的方向。“这就是我的女儿。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不过,你还是笑了。”

“是的,”她叹了口气。“一个人要有多坏,我们才能在取笑他的长相的同时不觉得自己也是可怕的人?”

“弗农是个坏蛋,”莉莉提醒她。“他是个字面上的恶棍。”

“莉儿,当你挑约会对象的时候,请做出比你姐姐更好的选择。”

“布袋木偶都比那只鲸鱼好。”

“嗯,他们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木偶,我不在乎,只要他们不是废物。”

“不是狗屎,明白了。”莉莉在一面五颜六色的横幅的一端贴上最后一个银色气球。明天她取下来的时候,可能会把墙上的油漆撕掉。“应该不难做到。幸运的是,这个标准可以排除了大约一半的雄性动物。”

“说起那些不是狗屎的男孩,”格蕾丝说,慢悠悠地品尝她的茶,“尤菲米娅应该很快就到了。”

莉莉涨红了脸,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无意冒犯,”她一边说,一边把头发从脸上移开。“但是尤菲米娅对我来说太老了。”

她母亲挑起了眉毛。“某人特别想见你。”

莉莉懂她的意思——像弗农这样脑容量有限的人,是看不懂格蕾丝铁砧般大小的暗示的——但莉莉刻意忽略这点。如果她妈妈真的像她声称那样喜欢某人,她就不会和爸爸串通一气,给他们平静的生活投下了一颗重型炸弹,完全抹杀掉她实施【和某人发展的计划】的机会。“她要在这儿过夜吗?”

“不,她一会儿会开车回来。”

“弗拉蒙会来吗?”

“他感冒了,所以他呆在家里。”

“真遗憾,”莉莉淡淡地说。她不会让她母亲称心如意。“在我们离开之前,我很想和他们俩见面。”

“只有弗拉蒙和尤菲米娅吗?”

她瞪了母亲一眼,那眼神就像一个喜怒无常的青少年。“妈妈!”

“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格蕾丝说,一脸无辜。“但他会来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我不在乎,”莉莉反驳道,以掩饰她在意的事实。

事实上,她在意得不得了。

现在即使在意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James POV


“当我们到达她家时,你要对莉莉特别友好,”尤菲米娅说。“她正在经历一段困难时期。”

他的母亲总是告诉他要友好,这是完全多余的,这么多年来她说得他耳朵都要生茧了。虽然他和莉莉的关系在过去可能很紧张,但是詹姆并不需要别人告诉他要友好。他对莉莉总是很好。实际上,他是一个如此可怜、痴情的傻瓜,他会高高兴兴地为莉莉割腕,躺在地板上流血,问她是否安好。

他今天痛苦地失恋了,而痛苦的情绪需要宣泄的出口。他向妈妈全盘托出,尽管他曾决心把他的感情埋在心底。

尽管尤菲米娅的活着的意义就是看他难堪,不值得他信任,但詹姆对保守秘密一窍不通。“别告诉妈妈,”他对阿尔及农说,然后亲自跑去告诉她。

“你这个戏精,”他妈妈在她的猫眼太阳镜后面叹了口气。她甚至不需要它,因为外面的世界是阴郁的灰色,詹姆可以看出她在翻白眼。她戴墨镜只是为了显得迷人。“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点出息?”

“你就是这样培养我的。”

“是,都是我的错。”她同意。“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被要求为她割腕呢?”

“如果一个蒙面杀人犯闯进我们家,用枪指着她的头——”

“你和莉莉并没有同居。”

“是的,但是在这个假设里我们结婚了。”

“啊。”尤菲米娅点点头,公然无视道路安全法规,把奔驰车甩到街角。“我真傻。说下去。”

“总而言之,这个蒙面杀手用枪顶着她的头,我吓坏了,我不能让他开枪,而且我们的孩子在楼上睡觉。但接着他说,‘如果你牺牲了自己,她就可以活下去’,我同意了,因为,你知道,我爱她。

“当然。”

“但就在我想这么做的时候,莉莉说了一些很酷的台词,像是‘欢迎来参加派对,朋友’,然后用空手道在杀手的后脑勺上劈了一刀,把他打昏过去,然后我把他打倒在地,采取公民逮捕(注:某些特殊情况下公民可以不持逮捕令对罪犯进行逮捕)。”

在所有詹姆青少年时期幻想的由他和莉莉伊万斯联袂主演的自编自导的情景里,蒙面闯入者相比起r18小黄片来说是最乏味的,因为在他们打败那个家伙之后,警察的出场无可避免,更不用说还有睡在楼上的婴儿了。蒙面杀手的存在让他跟莉莉无暇做爱,尽管他在尽最大的努力去想象接下来的事。这是可以与他的母亲分享的最安全的梦,虽然它后来变得很黄,只要他们能让孩子睡着(哈利:?????)。他认为如果有一天他能找到勇气告诉莉莉,莉莉会为他在编导此类情景时的刻苦感到自豪的。(你确定?)

“我有几个问题。”尤菲米娅说。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我注意到,即使在这种奇怪的恐怖场景下,你从未让自己受到真正的伤害。”

“但是,如果我不是很肯定莉莉一定能用空手道把入侵者干掉,我会的。”

“她空手道厉害吗?”

“没有,但是她有出色的网球天赋。”

“这是一回事吗?”

“你去看过她的比赛,”詹姆简单地说,一边拽着他前额上的一缕头发。“她总是赢。”

当莉莉输掉一场比赛时,通常是惜败。这并不奇怪,因为她非常聪明。詹姆以前很讨厌她总是赢得比赛,但是现在他只想沉溺在无与伦比的风景中, 尽可能地沐浴在她向周围辐射的阳光下。他无法控制自己贪婪地盯着她网球白裙下的腿的下流欲望,就像他不能控制知道距离她的房子只剩几分钟路程的时候内心的翻江倒海,或者是当他的母亲告诉他她要离开的消息时他的心脏的紧缩和刺痛。心里五味夹陈,他的心情宛如坏掉的鸡尾酒。

“他们在爱尔兰有网球吗?”他问他的母亲。

“我不会试图美化它。”

“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去那里?他们所需要的一切这里应有尽有。”

“因为安德鲁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你开心就辞掉他的工作,”她委婉地说。“我不想他们走。他太太也一样。”

他的眉毛快挑到他的发际线里。“什么?”

“那不重要。”她舔舔嘴唇,闭上嘴,她肯定在隐瞒什么。“就是这么回事,詹姆。我们甚至提出可以给格蕾丝更多的钱来让他们留在这里,但他们全家做出了他们的决定,所以我们不得不支持他们。”

詹姆不说话,郁闷地看向窗外,数着在外面被圣诞灯点亮的房子数量。户外的圣诞灯是一个很好的提示,教人一眼分辨出哪些家庭很有趣,哪些家庭很无聊。他最喜欢五颜六色的灯,尤其是那些疯狂地闪光的装饰灯,像一个时髦的迪斯科迪斯科舞厅,带着一个巨大的、充气的圣诞老人和其他装饰。这些家庭充满欢乐。这些家庭永远不会搬走,即使他们搬家,他们也不会带走莉莉。

“你可以向她表白,亲爱的。”过了一会儿,尤菲米娅说。

“我不能。”

“为什么不?你已经有了新款的手机和她所有的社交账号。”

“我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对吗?”

“但你已经到了可以单独搭飞机的年龄了,我打赌如果你去拜访他们,跟莉莉见面,他们会很开心的。我们也可以支付莉莉来这里的往返机票。”

他妈妈也爱莉莉。他知道完整的故事。在莉莉出生后,母亲照顾了她整整一个月,那时格蕾丝在住院养病,安德鲁则忙于工作分身乏术。

她全天候照顾莉莉的时候,詹姆还在踢她的肚子,他们形成的羁绊是如此强大,以至于把莉莉送回到格蕾丝身边后,尤菲米娅陷入抑郁,直到短短几周后她儿子的出生才让她打起精神来。詹姆知道他和莉莉在婴儿期曾是很要好的伙伴,虽然他想不起来,但是他看过所有的照片,也从他父母那听到了故事。三岁时,在伊万斯全家第一次搬回爱尔兰之前,莉莉常常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每当她的父母把她带回家,他都会哭上半天,当她搬走后,他为她哭了好几个星期,哀求她回来。历史重演的讽刺让他痛苦不堪。

他曾经考虑过把他们的罗曼史写下来,写成漂亮工整的书,然后把它作为礼物送给莉莉。他觉得这简直太浪漫了,因为她爱书,而他爱她,而且他擅长艺术创作,他可以给书设计一个漂亮的封面,但小天狼星知悉后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说这是个可悲的想法,他才作罢。

他曾想告诉她,他为她准备礼物的心情,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不会告诉她,”他坚定地说。“她五分钟内就能在爱尔兰找到一个男朋友。我无法和操着一口爱尔兰口音的小伙子相提并论。”

“呸!口音!”他的母亲嘲笑道。“你也许想沉湎在痛苦之中,但我认为莉莉喜欢你,我相信她听到你的心里话会很高兴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答道,双臂固执地交叉在胸前。


Lily POV

从詹姆在莉莉15岁的生日贺卡上画上莱娅公主(星球大战女主)的素描那一刻起,莉莉就知道她喜欢詹姆。

她确信自己在生日之前就开始暗恋他了。詹姆送了她一张颇费心思的生日贺卡,这一看似平常的行为却让她的心里小鹿乱撞,在草稿上飞快地涂鸦Lily Potter,然后羞愧地扔进垃圾桶里,因为她不是那种女孩,但是每当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在她发觉自己爱上他之前,在他身边她向来都很放松。

爱真是个难搞的家伙。

为了不辜负莱娅公主和其他女权主义偶像树立的榜样,莉莉尽可能地表现得勇敢,尽管她经常觉得自己成功了,但坦率表达自己的感情并不是她的强项。她太习惯把感情藏在心底,以至于不懂如何表白,而且表白会不可避免地造成后果。她最不愿的是搬去爱尔兰,从此再也不能见到詹姆·波特,但她不知道哪个更糟:带着被拒绝的痛苦回忆离开,还是即使知道他也怀有同样的感情,却无力回天?

不过,当他跟随他的妈妈来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可爱。他从车里走出来,穿着单薄的连帽衫瑟瑟发抖。一如既往地,他忘了穿上外套。莉莉真的考虑过向他表白,但表白需要独处的时间,而这是不可能的。他们被迫和佩妮及弗农痛苦地玩大富翁游戏,一玩就是几个小时——大富翁可是弗农的最爱,可能因为他喜欢踩在别人身上取得成功的快感。尽管之前莉莉相信她和詹姆将是唯一在会上的青少年,但是梅尔阿姨带着她的女儿贝瑟妮来了,她像嗜血的水蛭一样缠着詹姆。

莉莉一直强撑到晚上8点,贝瑟尼明目张胆的调情、她对母亲以及弗农对同性婚姻的看法的愤怒,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让她以给大家买披萨的借口逃离。

她偷偷溜出家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夜色中。她想,严格来说,她并没有说谎。她妈妈以为她上楼去给餐厅打电话叫披萨,但是她没有具体说明她将怎么买披萨,如果她妈妈误解了,那是她自己的错。

去桑蒂诺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人行道上灯火通明,但莉莉把钥匙攥在手里,以防万一。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寒风刺骨,她裹着厚厚的衣服,戴着手套,像企鹅一样裹着自己。尽管她全副武装,但是当她跨进门槛,走进昏暗的咖啡馆时,她依然冷得浑身发抖,古老的暖炉把暖风打到她脸上,她的运动鞋在黏糊糊的油毡地板上吱吱作响。

“嘿,”她对老板的儿子丹说。丹在过去三年里一直在‘休学’,或许是科克沃斯唯一一个比她今晚更悲伤的人。她猛地掏出耳机,向他挥手。“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丹说。“你为什么不出去玩呢?”

“因为我要和家人一起过夜。”

“啊。”

“你现在忙吗?”

“不忙。”丹耸了耸肩。“今晚提早打烊。”

“你是要出去吃夜宵吗?”

“除非你想去喝一杯,否则我要回家看Midsomer Murder。”

“我才十五岁,丹。”

“那就提醒我三年后再问一次,”他说着,把一份份菜单放在柜台上滑给她,莉莉太难受了,不想告诉他她三年后不会来了。说出口会变成现实,而她还没准备好面对现实。

她从门边走到柜台,戴着手套的手放在菜单上,尽管她已经知道该点什么。此时,门在她身后被推开了。

“你果然在这。”詹姆说。

莉莉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转过身来,马上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果然是他。他一定比她更冷,因为他只穿着那件单薄的连帽衫,他的牙齿都在打颤——但他来找她,而且贝瑟尼没有和他在一起。

她的心就像一只被拴住的鸟一样越飞越高——但那种悸动是有限的,因为她要搬走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去找你,但你消失了,我猜你一定是来这里的,”他解释道,把兜帽拉了下来。“天很黑,可能有醉汉在附近游荡,所以……”

“怎么,你跟踪我?”

“我没跟踪你!”他喊道,惊慌失措。他的耳朵冻得几乎发紫了。“不是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我的意思是,我很确定前面的人是你,但我不想在黑暗里跑到你身边。”

“你怕认错人?”

“我怕是你的话会冲我脸上打一拳。”

尽管她努力保持严肃,但她还是忍不住发自内心地笑了。那个固执地拒绝认同詹姆·波特存在的女孩像是另一个时代的另一个莉莉,近年来,他们之间巨大的、锯齿般的分歧变得美丽,但他们之间新建立的友情在她的暗恋面前毫无意义。无论她多少次告诉自己要表现得甜美、性感、娇媚,但是她都做不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变得性感娇媚,所以只能她依赖她唯一有把握的——她的智慧。这不可避免地使她表现得无礼和冷漠。上帝啊,完全相反,她对他的关注达到了让她羞愧的高度。

“我不知道你这么护着我。”

“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可算明白了。”

“你的头发变得服服帖帖了。”

“你说谎!”詹姆反驳道——相当正确,因为他的头发一如往常,像被龙卷风袭击过一样,漂亮又蓬松——但他还是揉了下头发。“我感觉自己像个该死的冰柱。”

作为一个健康的、荷尔蒙泛滥的,审美正常的少女,她对詹姆藏在连帽衫下的任何东西都有着日益增长的兴趣。

“你是要去海滩玩吗?”

真了不起,她想。假装自己注意不到他散发的让人无法抵挡的荷尔蒙,你真是个懦夫!好像这样就能拉进你们的距离,以后就可以结婚似的。

“我好的很,多谢关心。”

“这种天气,你怎么能忘了带外套?”她问,再次尝试。现在她听起来像一个唠叨的妻子。更好了。像是离婚边缘那种,而他们还不到16岁。

“我没有忘记,”詹姆无力地抗议道。“我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去外面。”

“等下的烟花呢?”

“我都忘了。”

“不是你负责带烟花过来吗?”

“实际上,准备烟花是妈妈的工作。她让我负责鹰嘴豆泥和礼物。”

“我没看见鹰嘴豆泥,在哪?”

“忘了。”

“礼物呢?”

詹姆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目光,和被莉莉完全遗忘的丹交换了一个狡猾、羞愧的眼神,表示理解。“你已经点好菜了吗?”

她笑了起来。“你忘记了带礼物,是吗”

“我没有!”

“你该死地忘了!”

“我记得。礼物。一个礼物。我有一个礼物。”

“只有一个?”她双臂交叉在胸前,对他扬起眉毛。“给我妈妈的?”

詹姆摇了摇头,踮着脚上下弹跳,防止被冻僵。他的表情很痛苦。“给你的。”

“我的?”

“是的,但是妈妈已经教训过我了,所以你不必小题大做。”

莉莉的脸颊烧起来,而她的大脑则疯狂地运转,思考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这有什么意思,那她想要这是什么意思,或者她想这里面有什么深层含义吗?她知道她不该妄想,假设他也有对她有感觉,但他很可能压根不喜欢她,这对詹姆来说更简单公平,他多年来一直非常讨厌她,直到她把他母亲的朗姆潘趣酒浇在他脑袋上,这是对他的恶作剧的复仇。从那以后,他对她一直非常温柔,虽然可能都是尤菲米娅逼他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穿外套就跑出来保护她。

“这是詹姆”,她转身对丹说。“他是——”

“你的男朋友。”丹断然道。

“不是”,她回答说,她的脸像一串圣诞彩灯一样炫目。

“我只是个跟着她转的家伙,”詹姆说着,走到她身边。“她把面包屑扔给我,免得我饿死。”

“呃……”丹说。

“他是我的朋友,”莉莉哼了一声说,尴尬地拍了拍詹姆的胳膊。“别理他,他把每个人都惹毛了。我们可以来一份大份的经典蔬菜配橄榄披萨吗?”

“你妈妈说不吃橄榄,”詹姆提醒她。

“加橄榄后”,她专横地继续说。“还要加大块的肉——你能不能先把橄榄放在上面?还有一桶冰淇淋,我想。”她看着詹姆,詹姆把双手塞进帽衫袖子里保暖。“你想吃冰淇淋吗?”

“如果你想吃的话我也要一个。”

“我妈妈买单。所以我们可以吃得尽兴。”她脱下手套,指着菜单上的甜点区。“你喜欢哪种口味?”

“简单,”詹姆说。“香草味”。

“好吧,”她干干地说。“认真?”(詹莉之前有次吵架就是围绕香草味冰淇淋,当时詹姆声称香草味是异端)

“我认真的!”

“我认识你大半辈子了,从来没见你吃过香草味冰淇淋。”

“嗯,当我们是孩子的时候,我曾经认为我讨厌它,”他笑着解释道。“但后来我意识到,我爱它胜过一切。”

她呆呆地望着他的笑脸。他看起来好像刚想起什么有趣的事。“香草味冰淇淋?”

“香草味正是我要的,别无所求。”

“你撒谎。”

“我没有! ”

“你什么时候吃过巧克力味以外的冰淇淋了?”

“我不知道,某一天心血来潮,”他说,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头发,“但说实话,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莉莉笑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紧张。“我的意思是,我会给你买香草味雪糕,但他们没有现货。”

“我知道。”

“因为,你这个怪人,没有一家有头脑的餐厅会提供香草味冰淇淋。”

“多谢夸奖。”

她推了推他,因为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反应。“好吧,我去拿曲奇饼,好吗?”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

“好吧,”她同意了,并向丹歉意地笑了笑。“我们能拿一桶曲奇饼吗?呃,能不要橄榄吗?我只有一点时间。"

丹按他们的要求把他们带去厨房,速度比平时快得多。

“他喜欢你。”詹姆一走到丹听不见的地方,就阴沉地说。

“他没有,”她反驳道,尽管詹姆说中了,“你以为大家都喜欢我吗?”

“因为每个人都喜欢你,除了小天狼星。”

“闭嘴,”她反驳道。“贝瑟妮喜欢你。”

“那又怎样?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玩,而不是她,但是你晚上溜出去了。”

“哦,”她轻轻地说。“这么说你不喜欢她?”

“如果我喜欢她的话,我就不会去追别的女孩了。”他向后靠在柜台上,盯着自己的脚。“你没事吧,伊万斯?”

“为什么不呢?”

“嗯,因为你在夜里溜出来,我想有点drama了吧。”他提醒她。“你明显心情不好。”

“谁说的?”

詹姆的反应是斜视了她一眼,挑起了两道眉毛,因为她让他看到了太多真实的自己,以至于无法像愚弄父母那样愚弄他,或者是因为他想了解她的心情,而他们却不想。因为他没有穿外套就跑出来保护她,而她的母亲可能没有注意到她的缺席。

她恨自己将会多么想念这个愚蠢而英俊的男孩子。他的眼镜总是戴得有点歪,他的微笑总让她心悸,他现在长这么高了。她过去比他高,但现在他把她衬成个侏儒。

“哦,好吧。”她叹了口气,学着他的姿势,无精打采地靠在柜台上,她的手臂挨着他的手臂,“我该从哪里开始呢?”

“从头开始?”

“简单,瞧,”她抬起头,盯着天花板。“我爸爸偷偷地申请调回都柏林,直到他申请成功后才告诉我妈妈。”

“他干了什么? !”

“是的,”她冷冷地回答。“尽管八年前当我们第一次搬回萨里时,他曾承诺我妈,直到佩妮和我都完成学业前他都不会回去。所以很狗屎,现在我必须在考试年,搬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学校系统的国家,完成非常难的课程。还有,哦,我长久以来在爱丁堡大学读书的梦想完了,但我爸爸并不在乎,因为他已经50多岁了,可能想让我嫁给一个有钱的种土豆的农民——我知道这是老生常谈了,但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我做个家庭主妇,他会很高兴的,因为他想让我像佩妮一样。或者就像我妈妈一样——你知道她甚至不想搬家吗?”

她的声音比她想象的要高,她的眼睛开始刺痛,这不是她想要的。哭是讲究场合的,而这不是詹姆应该承担的事。她不该在公共场合哭。

“我有点明白——”詹姆开始说。“我的意思是,我妈妈暗示过一点,但她没有告诉我你爸爸偷偷申请调回去。”

“因为她不知道,他们告诉每个人这是一个意外,因为我爸爸是个不惜撒谎维护他的好形象的骗子。”她怨愤地说下去,眨着眼看着天花板上发霉的点。“说实话,现在他在那边布置新房子,妈妈的心情比我几年来见过的任何时候都好,就因为他不在身边。当他告诉她他们在搬家时,她根本就不会生气,因为她从来没有对他发脾气过。她只会顺从他,让他为所欲为,一直如此。”

“莉莉……”

“所以现在她一直在家里闲荡,每天问我五十次我感觉好不好,虽然她其实压根不想知道,她只是问问,因为她感到内疚,因为她根本不会做什么……”她哽咽着。她要哭了。在詹姆和丹面前,她忍不住要在一个又小又脏的披萨店里哭泣。丹是个辍学少年,明知道她还不到法定年龄还经常想约她出去玩,但如果可以不离开这里,她宁愿上百次见到丹。

“呃啊啊~”她呻吟道,“我讨厌这一切!“

“没关系,”詹姆平静地说。“你的妈妈……”

“我知道我是个坏孩子。”

“你不是。”

“我就是,说实话又不会死。”

“但她应该为你挺身而出。”

“她连试都没试。”这些话从她嘴里冒出来。她哭了起来——天花板在她眼前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灰色——她的声音随着每一个音节都在明显地提高。“她甚至不能说几句话。每个人,每个人都在问我是否很好,我一直说我很好,但我不好。我很不好。我觉得我失去了一切。”

她喉咙里像是有个又硬又痛的肿块,随着她抑制的哭泣肿起来,这是不公平的,她因为努力不哭而受到惩罚。

她觉得自己很傻,像站在一个透明的坛子里,什么都藏不住。她的懦弱,可悲,自私的本性暴露无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詹姆说。他的肩膀挨着她的肩膀。“我真的很为你难过。”

她已经绝望了,她擦了擦眼睛,还把睫毛膏弄坏了,但至少她能看到他。他看上去真的很关心她,他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没有往常的戏谑。她又一次想起,他出门没穿外套只是为了保护她。他一定很关心她。不可能都是他妈妈的要求。

她喉咙里的肿块肿得更厉害了,她希望这时不会有别人走进来。

“不,对不起,”她喘着气说,用手掌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颊。“我不应该哭,只是——我的朋友们,还有学校,我的计划——还有——”

“我就知道你喜欢你的人生像计划一样按部就班。”

她哭泣着,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笑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这狗娘养的,”她骂道,一边轻拍着自己的脸。

“对不起,”他勉强笑着回答。“我能做些什么让你感觉好点?”

她摇了摇头。“你做的够多了,你不需要——”

“我能告诉贝瑟妮她闻起来可臭了,”他说,这让她哼了一声,急忙用袖子擦了擦鼻子。“我可以揍弗农——不行?好吧,我可以在你妈妈的床上放满橄榄吗?”

她发出了又一个哽咽,痛苦的笑声,接着不停地哭。她肯定丹躲在厨房里偷听到了。

“告诉你吧,”他说。“因为妈妈喝醉了,所以我们今晚要留下来,我们可以整晚躲在你的房间里看《星球大战》。”

“听起来不错”,她同意了,哼了声。“我会想你的,你这个混蛋。”

“很好,因为我也会想你的。”

“真对不起,我哭得不像话。”

“请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他恳求着,伸出双臂。“你,呃,想要一个拥抱吗?”

“不,”她说。“我还好,不用了。”

她还是拥抱了他。

【TBC】

预告:分离数年的詹莉重逢后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请听下回分解。回复是更新的动力!

竹马转天降最为致命。



评论(19)
热度(382)
  1. 共2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铁骨铮铮伊万斯 | Powered by LOFTER